孙熙家现在似乎就在做皮具,但说实话,自从他公布那个方法之后,会的人多了,他就赚不了大钱了,他家那个皮具作坊只能说不无小补。
卞茂他不认识,听着似乎是济阴卞氏的人。
逢辟这个人他知道,青州人士,从六品侍御史,算是天子的近臣了。
“殿下,卞茂乃陛下钦点,其人以培育牛马闻名。”崔焘说道。
他就只能说到这份上了,因为只了解这么多,其人住在济阴,听闻善相马、育马,对牛的养育之道也有些许心得。
“侍御史逢公乃北海人,其人自小喜观海,回乡之际,搜集家族书卷,编了一首《航海歌》,录于去岁辑文之上,朗朗上口,易学易唱,却又涉及天文、潮信、风向及操船要领,能让没读过书的船工慢慢了解如何航海。天子嘉悦,赐御用金银器、高句丽珍宝若干,授天工院院士。”崔焘又道:“此二人皆有真才实学故得进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邵瑾明白了,道:“依卿之见,航海之事如何?朝中多有人不以为然。”
别的事崔焘不懂,但他父子两代人奋战在平州,又刚刚经历了征辽之战,再清楚不过了。
于是他给太子讲了一个小故事:“臣先仕慕容伪燕,为成周内史。王师大至,臣举众归义,后征发丁壮,转运资粮。郡中有一农户,以牛车挽粟,八月至襄平之时,牛不堪驱使,活活累死。老农伏地大哭,言死一牛如死一子。”
“又有北平田舍夫某,自卢龙转运粮草至平刚,复至棘城,再至险渎。这还没完,八月中又被征发,自棘城运粮至平顶山城,回来后,勒令续运资粮至望平。此人怒甚,杀里正逃亡。”
“如此类千里转输者不知凡几,倒毙于道途者数千,逃亡、受伤、大病者数倍之。此辈不曾军前冲杀,然伤损大矣。然东莱行营全靠海运,数月之间,船只沉没、搁浅不过十六艘,死者以百数。两相对比,殿下便知海运的好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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