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瑾一拍大腿,叹息起身。
他负责过后勤转运之事,对崔焘所说之事有粗浅的了解。
天下百姓,最怕的不是赋税,那个其实不高,怕的是徭役,而战争挽输又是徭役中最可怕的一种,有时限、数量要求,往往还要在部落括马、在城市征集车辆、在乡村搜罗役畜,一场残酷的挽输过后,人能不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都不一定,更别说役畜、车辆了。
他对底层百姓没有那么多共情。崔焘讲故事,他也就当故事一听,有感慨,但不深刻,因为他就没过过那种日子,没法有深刻的感受——父亲或许更能理解,但他真不行。
但他也清楚过分消耗民力不可取,会影响朝廷的统治。
所以,如果某件事能减少对民力的压榨,降低民间的怨言,他还是愿意做的。
“孤知道了。”邵瑾说道:“若万象院、天工院所提之学说,所出之奇物,能有利于皇梁,有利于天下百姓,孤愿奏明天子,为诸学士请功。赏赐钱财、恩荫子弟乃至加官进爵,又有何不可?”
“殿下英明。”范汪、崔焘二人齐声说道。
邵瑾笑了笑。
他不笨。父亲将这项差事交给他,目的为何,到现在已然呼之欲出了。
也罢,他就在这上面多费些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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