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入幽、冀二州的百姓,为了度过冬日,不得不宰杀牲畜。如此一来,明年的日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过。”王昌不停地絮絮叨叨:“晋冀州刺史刘王乔以常山、中山二郡渺无人烟为由,打算将这几万人编户齐民,实在太过分了。”
什翼犍在一旁的床上睡着了。
王氏眼圈微红,似乎不久之前刚刚哭过。
她在哀伤自己的命运。
兄长不会离开代县的,若此城被克,她就失去最后一个娘家依靠了。
然后会怎样呢?王氏族人会怎么对付她?
难道被送给宇文丘不勤那要了拓跋氏两代王女的老东西,以乞求他的支援?
他已经很老了,行将就木。听说他那几个儿子也是色中饿鬼,丘不勤还没死呢,就玩上了父亲的侍妾,丘不勤也不以为意,只是训斥了一番。
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些事情,每每思之就不寒而栗,恐惧无比。
若她仅是个草原女子也就罢了,可能会忍。但作为新党核心成员,广宁王氏从小就接受了汉家教育,她实在很难接受这种事情。
她睡不好,吃饭没胃口,每天都生活在担忧与恐惧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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