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式揖拜了一下,笑道:“丘伯何须追根问底?不妨扪心自问,浚府上上下下,可有愿为王彭祖效死者?”
“自然是有的,不然他也坐不稳位置。”朱硕说道:“不过,确实不多,没几个了。”
有些人说话不中听,但确实是为王浚好,可惜都被杀了,或被驱逐了。
在这些“残害忠良”的事情上,朱硕也是出了大力,进了不少谗言的。
“丘伯,还犹豫什么呢?”许式问道:“若无人惦记幽州便罢了,王彭祖这个破房子还能摇摇晃晃支撑下去。可若有人惦记上了,兴许踹上一脚,房子直接就塌了。你半生积累,儿孙满堂,难道要为王彭祖殉葬?”
朱硕眉头一皱,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。
溜须拍马半辈子,搞到了这么多钱财,若被人清算,可保得住?
无论刘曜还是邵勋腾出手来攻打幽州,王彭祖都毫无胜算,没几个人会为他卖命的——就凭爆发水灾时不肯出一粒粮食赈灾,他就已经完了。
作为王彭祖的亲信,他朱丘伯在幽州的名声可不怎么好,与枣嵩半斤八两,都是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的货色。
新来之人若杀了他俩,保管没人求情。那样的话,田宅、钱财、妻女都保不住,惨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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